給小天使的一封信(6Y11M)

 

嗨，寶逼，今天早上你的妹妹問我，哥哥現在幾歲了？我說，快要七歲了！她緊接著回答，那哥哥比我大兩歲，等到我七歲，他就九歲了！

 

我和你兩位妹妹，就這個話題又聊了一會兒，談到你已經是小學生的年紀，也許在天上也有老師幫忙上課，談到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，兩姊妹都已經倒背如流，知道你為何離開，還有床鋪上潛藏的危險。

 

沒有刻意，我們很自然的讓你的妹妹們認識了你，透過電視機旁的照片，透過一些恰巧聊到的小故事，透過至少一年一度的訪視。雖然我不知道你為她們帶來什麼樣的影響，但是我很高興，她們像我們一樣，一直把你放在心裡，在那裡，你還只是個小寶寶。

 

前陣子，我接獲學校通知，說你的妹妹因為是第二胎和第三胎，學費有額外的減免，阿鼻上學每個月只要1千5，然然則是完全免費！我很驚訝，但也欣然接受了這份福利，這對我們來說，不僅是政府育兒政策下的大紅包，也是來自於你的一份禮物，謝謝你。

 

我真希望你能親眼目睹兩姊妹牽手上學的那一刻，阿鼻成為成熟體貼的姊姊，然然成為乖巧聽話的妹妹；有時候會爭吵、哭鬧、調皮搗蛋、大吼大叫，但到最後，還是會把手牽起來，一起走到教室那一頭。

 

阿鼻真的變得懂事許多，可以用言語清楚表達自己的想法，喜歡幫忙做家事，有時候還會溫柔地安慰傷心的父母；上學後的技能也不斷提升，會寫名字、數字、注音符號，最近還開始自己拼讀故事書。

 

然然一直是頑皮的跟屁蟲，跟著姐姐一起搗蛋、胡作非為，然後再一起被罵、收拾殘局；雖然她永遠被視為最小的，擁有幼兒的特權，但我看得出來，有姊姊當榜樣，妹妹的學習真的變得飛快，很多事都能有樣學樣、超齡演出，但缺點是，好的學、壞的也學，你怎麼教姊姊，姐姐就怎麼教妹妹。

 

前些日子，光是因為每天要趕小孩去洗澡刷牙尿尿這種瑣事，就快把你媽逼瘋了；最後我們想出發星星集點的遊戲，只要乖乖完成指定任務就能獲得星星，集滿足夠星星就能換自己喜歡的獎品。

 

這個小遊戲進行得出奇順利！對於好勝心強的姊姊尤其有效，完全不想輸給妹妹。我們恩威並施，用星星獎賞鼓勵小孩多喝水、自己穿脫尿布、刷牙、上廁所，並藉此養成一些好的每日生活習慣；再讓她們選擇自己最想要的「大獎」，有時候是一包餅乾，有時候是「說故事卡」或「不生氣卡」。

 

我不介意這有點利誘的招式，因為餅乾早晚要吃的，與其孩子哭鬧吵著要吃的時候拿來應付，還不如作為孩子努力爭取的目標；讓她們從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學到生活自理，從耐心集點的過程中學會等待，從挑獎品的時刻學會選擇，從享用獎品的時刻學會分享。這些事情，不需要玩遊戲，父母也能教，但是藉著遊戲，孩子才肯學。

 

當父母真的不容易，小孩每個年歲都有不同要應付的課題。走過把屎把尿勤換尿布的日子，就要迎來學校作業，還有越來越多的情緒和行為表達。從這個角度看，我們始終都是新手父母，每天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，你無法做足萬全的準備，但你可以不斷調整、適應，找到適合彼此的生活處方。

 

寶逼，雖然只有短暫相聚，但你教會我們，為人父母是一輩子的承擔，很嚇人、很辛苦，但也很甜蜜、很值得，親情無價。